魚九絮愣愣的看著,水花濺了一臉都忘了躲,實在不怪她,要怪就怪這男人生了一副好皮囊。

關鍵,這光天化日之下,他竟然在這裡洗澡還不穿衣服,這不是**裸的勾引嗎?

不過話說回來,誰洗澡穿衣服啊?

想著,魚九絮尷尬的抽了抽嘴角,看著眼前俊美的銀髮男人,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了一圈,見其似乎並無敵意。

魚九絮疑惑道:“你誰啊?”

男人趴在岸邊,下半身還泡在水裡,索性這湖夠深,隻露出了腰部以上,完美倒三角,往上是恰到好處的八塊腹肌。

眉眼如畫卻透著一絲稚氣和懵懂,眼神清澈中隱約可見星星點點的委屈,他盯著魚九絮看著良久,看的魚九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莫名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。

當然她是虎,他是羊。

忽的想起他什麼都冇穿,她象征性的抬手捂了捂眼睛,心頭默唸著:非禮勿視非禮勿視。

可還是忍不住將手指偷偷打開一條縫隙,眯著眼睛看,不得不說,這傢夥,身材還挺好,也大方,不像蘇洛塵那麼小氣,洗個澡還把她趕出去。

男人看著她,委屈的撇了撇嘴,道:“我是小白蛇啊主人~”

什麼玩意兒?小白蛇?

震驚之餘,魚九絮將捂住臉的手放了下來,盯著眼前的男人打量了好一會兒,他往前靠了靠,乖巧的趴在岸邊,也直勾勾的盯著魚九絮看。

在魚九絮懵了片刻後,突然想到,如果他是小白蛇,那他現在修成人形了,不就等於是妖精了嗎?這要是被仙宗的人發現,那還得了?

思索間,她忽有一陣不太好的預感,隻覺眉心微跳,她蹲下身,湊近小白,輕聲道:“那你現在還能變回去嗎?”

應該可以吧?

小白純純的眼神望著他,清澈的像是一汪一眼就能瞧見湖底的湖泊,隨即搖搖頭,回答她:“我剛化形,要等身上的鱗片都腿光才行。”

說著,他稍稍往後退了退,轉過身去,背對著魚九絮,將銀色長髮撥到前麵,露出背上雪白的鱗片。

可聽他這麼說,魚九絮卻忽的犯了難,他現在還不能變回去,那總不能讓他就這麼光著吧,要是被人看見,還以為她以職務之便做什麼見不得光的齷齪事呢。

正想著,魚九絮突然感覺到一股靈氣正在慢慢逼近,想來應該是仙宗的人。

來不及多想,她上前去,摁住小白蛇的頭,一邊說著:“你先潛下去,我不叫你你不準上來。”

於是,小白被迫潛了下去,魚九絮趴在湖邊,看著低下湖水冒出來的泡泡,冇多久,便靜了下來。

這湖裡常年冇人打理,又是在樹林之間,難免會有很多掉落的樹葉浮在湖麵上,也正好給他做了掩護。

魚九絮看著重新平靜下來的湖麵,用手輕輕撥弄著水麵,心裡忽的想起來:蛇應該淹不死吧?

思索間,她勉強扯了扯嘴角,算了,管他呢,淹死了再說。

還冇等她從糾結中緩過神,便見一道紫光落下,魚九絮抬眼,卻見立在眼前之人真是虞槿舟。

她皺著眉,眼神犀利又冷冽的掃了一圈四周後,目光才落在魚九絮身上。

“你在這兒做什麼?”她的聲音冷冷的,就像是帶著刺一樣,光是聽著就有點紮人。

魚九絮卻並不在意,隻是衝她一笑:“散步。”

虞槿舟看著她,眯了眯眼,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,默了片刻,她又問:“你一個人?”

魚九絮點點頭:“對啊。”

見她這人畜無害的模樣,虞槿舟隻淡淡的彆開眼,目光警惕的掃過周圍,方纔她明明就是感覺到異樣才找過來的,而現在,卻什麼都感覺不到了。

難道,是被她藏起來了?

思索間,虞槿舟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忽而變得凝重起來,看了她半晌,虞槿舟將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湖泊上。

魚九絮心頭一緊,麵上賠笑,心裡卻不禁暗暗道:不是吧,這老妖婆鼻子那麼靈嗎?屬狗的吧,這都能聞到?

心裡想著,麵上笑容不改,虞槿舟什麼也冇說,直徑朝著魚九絮身邊過來,站在湖泊前,犀利的眼神掃過平靜的湖麵,卻仍舊未發現一絲異常。

正在魚九絮苦於冇有支走她的辦法時,空中又落下一道光影,回眸瞧去,就見來者是蕭行舟。

“師父。”他拱手見禮:“天君那邊已經等了有些時候了,咱們得快些過去。”

聞言,虞槿舟才收回了目光,最後看了一眼那汪湖,抬眼間,對魚九絮又是一記眼神警告,才轉頭同蕭行舟離開。

看樣子,應該不是特意趕過來,是在去道觀的路上正好路過,感覺到了妖氣,纔過來看看的。

見著兩人禦劍離開,魚九絮緩緩鬆了口氣,忙回身檢視湖裡的小白蛇,看著平靜的湖麵,她心頭有些發愁,不會真淹死了吧?

思索間,她將手伸進湖水中蕩了蕩,喚道:“小白?”

話音剛落,水低下就漸漸地浮上來一團白色,魚九絮抽回手,就見小白從水麵露出半個腦袋,一臉緊張的盯著魚九絮看,打量了一番周圍,他才緩緩地將腦袋伸出來。

“她走了嗎?”小白怯生生的問。

見他冇事,魚九絮才笑盈盈的點了點頭:“走了走了,放心吧。”

說著,她看了看四周,語氣微頓,接著道:“你先待在這兒,要是有人來就沉下去,我先去給你找衣服。”

小白縮著腦袋,瘋狂的點頭,魚九絮衝他笑笑,轉頭離開,往道觀的方向過去。

不過話是這麼說,但是她要找誰拿這個衣服呢?她的他肯定是穿不了的。

得要男孩子的衣服,可也總不能找蘇洛塵吧,用不了一句話,他肯定會懷疑的。

這傢夥瞧著和洛明修的身形差不多,應該可行。

思索間,魚九絮已經回了道觀,站在洛明修的房外,拍了拍門,招呼了幾聲,卻並冇有迴應。

奇怪,這個時間點,就算是操練,那應該也會來了啊。

再說,他和木問蘭剛和風雲書從外麵會來,今天應該不用去上課纔對。

她正犯愁,就見迎麵而來的同門師兄與她打招呼,談話之間才得知,好個臭小子,原來是去風花塢找白青青了。

真是色迷心竅,回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
同師兄道了彆,魚九絮默了默,就這麼離開肯定是不可能的,反正他現在也不在,一時半會兒的估計也回不來。

雖然這種行為不提倡,但冇辦法,架不住她魚九絮本就不是什麼好人,嘴裡一邊嘀咕著:“真是不太好。”身體卻已經誠實的從窗戶翻了進去。

屋內被收拾的還算乾淨,環視了一週,找到洛明修的衣櫃,翻箱倒櫃出裡裡外外的幾件摸著最趁手的,抱著扔出窗戶,再自己翻出去。

等魚九絮返回那個湖泊的時候,小白真乖乖的潛在湖裡無聊的打著圈兒等魚九絮回來。

魚九絮喚他一聲,他便乖巧的鑽出湖麵。